Artist's commentary
処刑場にて
以前あげた「尋問」の続きです。処刑場で暴れだした二人。実はあの黄色い服を着ている娘を救出するために、わざと捕縛されたふりをして、同じ処刑場まで来たのです。
vladivostokさん(user/11010068 »)からのコミッションです。
以下は彼が書いた中国語でのストーリーです。恐縮ですが翻訳はご勘弁ください。
此图为vladivostok(https://www.deviantart.com/vladivostok0069)的约稿,故事也是他编写的。请欣赏。
第二天(虽然现实里已是半年后……)寅时,一支队伍悄悄离了新郑门,绕过金明池,又向西南行十数里,走到一处黄土坡。此地人称落月坡,是大河古道,现则汴河支流半抱而过,其水流湍急,甚是凶险。商旅行人经过,失足落水者发生甚多。虽不至使人溺毙,但人仰马翻,钱货失散,狼狈不堪,亦是常见。
说回这一路人马,虽为晨雾隐蔽,倒也看得出是一支行刑队伍。为首的几人骑着马,后面跟随数十禁军和开封府的衙役,分为两列,将三名刽子手与三位犯人夹在中间。
行至坡上,衙役便忙碌起来,在一位军官模样者的指挥下,在土台上搭起一简易的棚子,作监斩台。那人正是伏捕头。
不一会儿,准备完毕了,伏捕头示意手下带人犯行刑,然后整理衣服,走到一位骑马者跟前。
“太尉,都准备妥了,您请上座监斩。”
高俅听了,抬起右腿,飘飘然下了马,一步三摇走上监斩台。望向西方,灰暗的背景中,一轮新月正要消失于墨色的山间,此也算一景。
“此处可有个地名?”高俅问道。
“回太尉,破晓时分,从东京西南而望,月亮正落于此处,因而此地...正叫‘落月坡’也。”伏捕头回答。
“落月坡?如今在这里处斩逆贼之女杨月卿,倒也合了这‘落月’之名了。甚好甚好。”
“太尉威武,竟能抓得杨逆,又使其同党自投罗网,真乃不世之功。”
说着,刽子手也将三位少女牵到监斩台前。三位少女双手背缚,嘴中还被堵着异物,其中紫衣少女更是用铁链捆成了极为严厉的姿势。刽子手使她们服帖地跪好了,准备处斩。
“哈哈哈,哪里哪里。还是童太傅的高明。当然,本官的功劳也是有的。哈哈哈哈哈。听说那个叫林考柔的女贼,武艺甚好,让你和开封府的弟兄们为难了很多年?”
“回太尉,正是。下官及弟兄们追捕林考柔也有几年了。她在城内劫掠高官及其子弟,案子越来越多。弟兄们身手不能伤她一毫。多亏大人了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这一回,恐她突然作乱,本官还特意请出了珍藏多年的陨铁缚仙索,亲自将她捆绑起来。这陨铁缚仙索,任劈砍撅扳,锯锉削磨,都分毫不动,定叫她插翅难逃!哎呀不说了不说了,赶紧开刀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太尉所言极是。您放心,这三位刽子手都是下官精心挑选,保准手起刀落,斩草除根。”
“善,善!”
说罢,高俅走到了正中的椅子前,将官帽扶正,掸了掸官服,方才坐下。
“那就带人犯......我操!”
“啊?”
却看台前,紫衣青衣两位女犯已经腾空跃起,将身边两位刽子手踢翻在地。站在黄衣少女后的刽子手见状,很识相地扔下了刀,抱头作逃命状,跑了。
“这这这,这是什么情况!”高俅看到此番景象,吓得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。
“回大人,下官也不知道呀......您不是说插翅难逃吗,这怎么没插翅都飞了?”
紫衣少女见踢翻了刽子手,便径直朝高俅冲过来。双手虽紧缚背后,其移动与招式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。
高俅看到对面如此敏捷,惊吓之中,跪到了桌子下面,胡乱大叫起来:“快救我啊!呃呃,快抓杨逆!救命啊!”
台下的禁军把长矛杵在地上,都面面相觑,不知该做什么。
“太尉啊!”伏捕头也趴到了桌子旁,问道,“您倒说清楚点儿啊,到底是救您还是抓杨逆,还是救您啊?”
“抓....啊哇哇哇,”看见青衣少女扛起黄衣少女向远方跑去,紫衣少女又仍在快速接近中,高俅实在是心力交瘁,竟哭出了声,“救命啊....救我呀!”
“快来救高太尉!”伏捕头站起来,朝下面的禁军和衙役喊道。
听着了命令,众人赶忙握紧了长矛跑上来护救高俅。
紫衣少女见当兵的都朝监斩台上冲,便借着先前的速度,踏着土台飞身一跃,跳到了监斩台顶棚上,然后不知逃到何处了。
高俅又在桌子下面趴了半晌,实在听不到声音,才爬出来,望着周围的一片狼藉,说道:“妈的,跑了。你们怎么不抓杨逆!”
“哎呀,高太尉,不是您下的命令救您吗?”伏捕头跟在后面回答道,“再说,放走了杨逆事小,要是伤了太尉的身体,那我大宋可怎么办啊......”
一旁的禁军挠挠头。
“也是,也是,那.....可怎么办,怎么向童太傅交代啊......?”
“那三个逆贼此番逃走,一定也不敢出来了,应该会隐姓埋名,逃到天涯海角。不如我们......就说三位女犯在路上被河水所吞,命丧当场了,怎么样?”
“可以可以,就如此吧......”
此时西方月亮还未完全落下,东方太阳已然升起,周围住着的百姓与城中的商旅也陆续出现在不远的道路上。大家看到落月坡的混乱景象,不知发生了什么,但得以围观高太尉的狼狈样子,不少人拍手称赞。更有小童跳着脚跑回城里去,一路喊着“高太尉落水了!高太尉落水了!”引得东京百姓纷纷走出城墙,前来围观。此事堪称落月坡一绝景也。
